第194章(2/2)

师月白转过去, 悲悯地看着齐姜。

那是一千年前，第一次前的齐姜。

“我本来是想提醒您接她来的，但是又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了，”齐姜的声音似乎越来越低, “还没有取大名吗？”

最终的死亡是平和而温的，她看见自己的母亲——停留在她抛自己逃难时的年轻模样——向自己伸手来。

几乎只在一瞬间, 鲜艳的血染红了齐姜的, 她一白衣雪地里, 如同雪原里盛开的红梅。

不过我都要死了，就由您带我走吧。辈，我不要当你的孩了。

童年的悲苦对于她来说，原本该是最不值一提的一笔，她应该释然地说我不怪你了，阿娘，你带我走吧，前尘往事早已如云烟。

齐姜能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逐渐逝。

母亲常说一碗难端平，手心手背都是，等你也了母亲就知母亲难了。

但是好像她还是觉得这很值一提。

她这一生过隶，过人族的英雄，过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过万人参拜的仙尊。

齐姜知，这是人临死时看到的走灯。

师月白守在一旁，安静地为她合上了睛。

“朝朝, ”师月白微微一愣，意识到她说的是朝朝，“她小名叫朝朝。”

人间的夜，自千年前的那场天裂时起，于今，终于尽了。

“那个孩.......”齐姜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你和阿珩的那个孩……”

她的神智恍惚了一瞬间，再睁开睛时, 那双睛茫然而温柔。

“那我给她.......取一个吧。若是已经有了名字，便等她十五岁了，给她当字用。”

并不促, 只是好脾气地陪她一起躺了来。

“日召为昭，召日而来，就单字昭。”

可是母亲，我后来也有了孩，并不是您说的那样的。我有过两个儿一个女儿，天壬，太庚，和天好，我他们每一个人。说到底，您就是没那么我。

天地间再无一，能凌于人间之上，左右凡人生死。

那时他上有伤百余，衣服和血黏合在一起，师月白艰难地把他的衣服脱了来，换上净的寿衣。

师月白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抱歉，我不太清楚，或许取了的，但是应该还没有字。”

而与此并存的天，也在逐渐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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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月白安葬了齐姜，又恍惚想起她安葬第一世的谢珩时的景象。

夜已尽，召日而来。

“不辛苦的，”齐姜温柔地笑着说，“我答应过您的。”

至此，毁，天灭。

“两度死，化天........到这一步, 你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