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得像个冰窖,偶有微风吹起地面的落叶,剐蹭出磨耳的“沙沙”声。
温砚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弄木雕,房门被人推开,丁小鱼垂头丧气地走进来,手里拿着半根黄瓜。
“怎么样?”他轻声问。
小鱼叹息着摇头,动作麻利地跳上书桌,一口黄瓜解千愁。
见她不吱声,温砚继续问:“邹婶还在生气?”
她嚼着黄瓜含糊不清地说:“何止是生气,她现在恨不得把强叔千刀万剐,我都不敢劝,说两句她就开始哭,奶奶也没招了。”
温砚放下手里的木雕,抬头看她:“强叔不像是会背叛婚姻的人。”
“我和奶奶也是这么说,强叔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平时对邹姨那叫一个千依百顺,谁能想到他会和别的女人去酒店。”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如果是误会为什么不解释?”小鱼虽然相信强叔的为人,但是她也会站在邹婶的角度分析问题,“把事情说清楚证明自己的清白,邹婶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吞吞吐吐反而像心里有鬼。”
温砚低声提醒她:“不了解其中原委,不要妄加评判。”
“我知道。”她咬了一大口黄瓜,清甜汁水润喉,心情也变好了,“我心里还是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
眼看黄瓜只剩最后小半截,温砚忍不住问她:“你晚上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还塞得下黄瓜?”
“这是水果,有助于消化。”她弱弱狡辩。
他抿唇轻笑:“果然没有一斤肉是白长的。”
她脸一垮,三两下解决完黄瓜,跳下书桌开启揉脸攻击,搓面团似的抓着他的脸一阵揉弄,直到面上浸染红光才肯停下。
“这次是警告,下次你再敢多嘴,我就...”
温砚微笑,“你就亲我。”
正在放狠话的小鱼莫名被他逗笑,最烦他这副无辜又认真的嘴脸。
“你个脸皮超厚的小流氓。”她愤愤地骂。
男人欣然接受:“嗯,我是。”
小鱼泄愤似的猛揪他的耳朵,揪红了便往外跑,潇洒朝他挥手。
“我睡觉去了,拜拜。”
“小鱼。”温砚叫住她。
她从屋外探出半个头:“干嘛?”
他唇瓣动了动,默声两秒后才开口:“没什么,晚安。”
“晚安。”
温砚看向窗外,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垂眼笑了笑。
其实他想问的是,今晚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家中有人,他知道她一定会拒绝,所以也只敢想想。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贪婪,最初只想靠得更近一点,之后越来越离不开。
他好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像空气一样浸入她的生活,同步感受她的喜怒哀乐。
*
傍晚时分下了一场过路雨,地面湿漉漉地,气流间窜动着潮湿的水分子。
全副武装的小鱼蹲在温砚身后玩躲猫猫,时不时探出半个猫头监视正对面的医院。
这是强叔工作的地方,被邹婶赶出来后他一直住在保安室,小鱼在任奶奶那里听说这件事,趁周末有时间拉着温砚来这里守株待兔,希望能调查出丁点蛛丝马迹。
“你确定在这里能蹲到人?”温砚问她。
“不确定。”小鱼如实回,神秘兮兮地说:“但是我今天出门前特意看了黄历。”
“黄历怎么说?”
“说今天适宜婚嫁。”
温砚生生噎一嗓子,“那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有关系吗?”
“没关系。”小鱼笑眯眯地倒打一耙:“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较什么真?”
他无言地闭了闭眼,气笑了。
“你...”
“嘘,来了。”
小鱼打断他的发言,雷达精准锁定强叔的身影,他应该是刚下班,走出医院大门后径直往右。
她若有所思地摸下巴,“他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是去见情人?”
“你别瞎猜,跟上去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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