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能说(2/2)

「若是有尬意的人记得带回家给妈妈看，多一个儿多讚！」早一步恢復镇定的我妈边笑边拿着手巾帮我去脸上的泪和鼻。

「是妈妈让你不敢说，一直一个人忍到现在……憨囝仔，这哪有什么不能说的……」

「有呷饱吗？」我妈帮我倒了杯冰凉的海埔姜茶，见我用力后她笑了笑，同样端着茶杯坐，没像往常那样急着收拾桌面。须臾，「阿纬，你有代志要跟妈妈说，对嘸？」

然而，我的努力终究不敌我妈的一句话。

到夏日，埋在心底的话再次暴动起来。我一直捺着要自己别衝动，向这事说来肯定会破坏当前和谐的亲关係。

「你记住，咱没有伤天害理的事，不需要在意别人怎么说，要是谁敢说你一句，就算好厝边也一样，妈妈一定跟他拼命。」我妈虽泪却讲得极有气魄，「咱的幸福关他们什么事，你是妈妈和爸爸的骄傲，你快乐最重要。」

当晚，她煮了一桌丰盛好料，我吃得津津有味，肚撑得鼓鼓的还打了一个满足的嗝。

母相拥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从不晓得哭泣能让心变得这么舒畅。

「是妈妈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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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的关心让我哭得更兇，烈的罪恶随之佔据心，「不是……我……我喜男生，对不起……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别人发现……」我垂着不敢看她，泪全撒在及我摆在上握成拳的手上。

我说不话，徒剩不停的泪和连连代替我回应。

「可是……说暂时不回来，他要留在那边治疗目睭，若是没治好，夏姨会过去陪他。」我妈面忧容，一副言又止地看着我。夏日的向跟我一不一样这彷彿已不是讨论重。「伊没跟你说吗？代阮别跟你说，他要自己跟你说。」

客厅仅剩电风扇嘎嘎的旋转声及我混有擤鼻的啜泣。我厌恶自己表现得如此弱，铁定让我妈失望透。

「我……我还在追，他……」了，我连忙搭腔却没贸然帮夏日柜，「你先不要跟夏姨和夏叔说，到时如果……我会自己去跟他们报告。」

我握拳的手闻之力攥，「妈……是，我喜。」

这次我妈听懂了，她轻拍我后背的手明显一颤，再也动不了。

闻言，我后悔了，我柜不是为了让妈妈自责，「妈，不是你的错，我从以前──」

「怎么了？你破病了吗？免惊，咱去看医生，免烦恼钱。」我妈的逻辑最合理的解释，她着急地起坐到我隔安抚。

──不能说。

不确定我妈问的时机恰不恰当，总之我的四肢末梢立刻发凉，浑起着疙瘩。我想摇否认，但一望见我妈充满关的神，什么理智和防备都崩塌了。「……妈，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抱孙，赵家会断在我这代。」我以为我能冷静以对，怎料「妈」字一就是哭腔，最后是着泪说完的。

「什么？这什么意思？」哑着声嚷，震惊的绪又拋回我这边。

我如此心忖，所以万万没料到会在不久后听见我妈的哭声，我吓得抬起。

爸爸也会为这样的我而骄傲吗？

我妈的动作再次猛地停顿，面上表比听见我柜还惊讶，「……你说咱那个？」

换我顿住，一时之间竟消化不了我妈的话，直到一个温的拥抱将我承接住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