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2/2)

“提瑞安，你要好准备——其他城也必须好准备。

“时间近了，是吗？”提瑞安目光复杂地看着那片夜，“您所提醒的那个‘时间’……我原本以为，至少还要再等一阵。”

个“临界”，他脑海中还残留着许多过往时光的印象，他能察觉到整个世界现在都很不对劲，而且越来越不对劲。

“对于那些不能惊醒的人，他们会继续在黑暗与扭曲中维持日常的生活，哪怕那生活会渐渐变成怪诞恐怖的状态，他们也不会觉得世界发生了什么改变。

父亲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开：“……死神死了。”

邓肯转过，双邃地注视着提瑞安。

“所以……”他张了张嘴，犹豫着，“普通人很快就会……”

提瑞安目瞪呆地听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在混与惊愕中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开。

“因为死亡机制的停摆本对庇护所也是一记重创，在它之后，倒计时会正式尾声，所有的秩序都会加速扭曲阶段，而世界的‘纠正机制’将不再发挥作用——也是因此，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察觉到那些原本被隐藏在认知之外的扭曲和畸变。”

“世界的崩溃速度比我们想象的更快，而它的自我纠正并不能保证所有庇护所居民都于‘存活状态’，或者换句话说，‘活人’……是一负载单元，因为维持‘生命’所需的条件是复杂且密的，而现在的庇护所已经很难完全提供这生存条件。”

心底突然泛起一阵涟漪，提瑞安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立刻从远方收回视线。

邓肯与阿加莎已经在这条“小径”上跋涉了很时间，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边那些黑白相间的怪异荒草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苍白或漆黑碎石，以及在碎石滩中偶尔可见的、稀疏且枯萎的植。

“与此同时，死亡机制的停摆也确保了这个世界的大分人在庇护所逐渐崩溃的过程中能尽可能地‘存续’来，哪怕是以扭曲怪诞的姿态，以不死人的形式，哪怕是暂时的——也能存续来。

“现在，庇护所不需要额外支撑活人运行了。

“你受到我的影响，可以提前察觉到很多东西，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世界扭曲和畸变的加重以及庇护所纠正机制的彻底失效，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像你一样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常——不是全，这取决于心智的韧程度、灵的低，以及一些……‘运气’。

提瑞安终于意识开：“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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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瑞安怔怔地站在那里，大的信息冲刷着这位“钢铁中将”的心神，他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而一些原本已经被他潜意识遗忘或忽略的“细节”则仿佛噩梦中乍现的影般涌了上来！

……

“他原本的腐烂程其实还没到这一步。

“墓园已经不需要守卫了，我这化现在有了很多空闲时间，”邓肯说着，漫步来到了提瑞安边，他的目光越过夜，望着刚才提瑞安所看的方向，“有什么想法？”

那弥漫在整片旷野上的、黄昏般的光辉也渐渐褪去了，宁静的夜幕则重新主宰着荒原。

“这是托克为这个世界争取的时间。”

“但这恐怕也是四神最后一次能为这座庇护所争取的时间了。”

“父亲，”他转过，看着那个浑缠绕着绷带、披着漆黑外的魁梧影，“您怎么来了？”

“这就是前阵开始，诸城‘亡者复苏’和新生儿不再降生的的真相——托克提前结束了这个世界的死亡机制。

他艰难地思考着，理解着父亲突然告诉自己的这些惊人报，理解着这个世界的现状，过了不知多久，他才觉脑中那撕裂般的眩渐渐褪去，理智则重新现在自己心底。

父亲提到过，这个世界会在运行中尝试“纠正”已经产生的错误，但这纠正存在一个极限，现在……它恐怕正在飞快地迫近这个极限。

邓肯嗓音低沉地说着，他望着远，双却仿佛聚焦在另一个更加遥远的地方，在注视着世界尽的某。

父亲低沉沙哑的嗓音则再次传来——

“但对于那些惊醒了的人……事会变得很糟。

“旧世界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场混就要来了。”

提瑞安一时间有些发怔，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