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2/2)

他说到这顿了顿，坦然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这是我一直以来担心的事，也是目前为止唯一担心的事，那个‘火焰的结局’就像一个影，我总觉……它的生效条件和我接来要的‘第一步’似乎非常接近，当我完成‘第一步’的时候，会不会误了‘火焰结局’的历史分支？”

那是他那被束缚在这躯壳中的“自我”察觉到了化的限制，从而在潜意识中发的示警。

邓肯微微睁大了睛，他低，看着自己的双手，终于搞明白了自己始终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搞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本能的担忧……

坐在黄沙中的塔瑞金微微向前倾了倾，久地盯着邓肯的睛，过了好一会，这苍老的人才收回注视。

“我一直担心，‘烧尽一切’会指向那个‘火焰的结局’，”邓肯想了想，开说，“这个担忧是在领航一号向我提那个‘接方案’之后不久产生的——一个终焉传士向我展示了这个结局的终末，在那个历史分支里，我也烧尽了世界，但世界仍不可避免地迎来了末日。”

有一育生站在老师边，思路跟不上的。

他终于隐约抓住了那个关键……那个自己一直以来都模模糊糊能觉到的，但始终没有确定的关键。

听着这位“永燃薪火”的话，邓肯突然心中一动！

周铭突然皱了眉，他猛然回忆起了在自己来到失乡号之后，山羊见到自己时说的第一句话，以及它每一次都会向自己确认的那句话——“姓名？”

邓肯，只是他的一化，就像普兰德的古董店，就像寒霜的墓园看守——失乡号上的船，也只是三化之一。

当邓肯惊醒的时候，那些四溢的星光开始迅速收拢起来，几乎被星辉浸染的沙漠很快恢复了原状，塔瑞金也跟着松了气。

倒是站在自己旁的凡娜看起来没什么事的样，只是站在那里有些发呆。

“邓肯船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塔瑞金平静地说，“你在这副化里待的太久了，但……这终究只是一个化。”

他意识地向前又走了半步，死死盯着人的睛：“你的意思是……”

邓肯猛然间反应过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边已经弥漫开一层淡淡的星辉，星光照耀在周围的黄沙中，甚至仿佛让这片沙漠都逐渐被这片星空浸染。

当星辉弥漫的时候，凡娜几乎没有受到影响——事实上她甚至好像没有注意到那些蔓延开的星光，她只是和邓肯一样在沉思着什么，直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环视着周围。

第八百一十四章 篝火

他边弥漫的星辉渐渐收拢起来。

塔瑞金掀起了他那残破的袍，遮挡着照在自己上的星光，语气中好像有些无奈。

“哦，看来你开始理解这个问题的本质了，”就在这时，塔瑞金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将邓肯从沉思中惊醒，“那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自己的思绪——星光就快灼伤我的睛了。”

他轻轻了气，让自己心中思绪慢慢平复来。

他是邓肯还是周铭，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是关键。

邓肯的第一次灵界行走发生在他激活那个黄铜罗盘的时候——而周铭的第一次灵界行走，发生在他推开单公寓那扇大门，穿过那雾的时候！

虽然它并不总是那么好用，”塔瑞金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怀念，“在旧世界，那些信仰我的人信我可以到这一，于是我便可以到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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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这位“永燃薪火”转看了不远的凡娜一。

事实上……这些事他此前就已经有所察觉，作为“周铭”，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失乡号上的所谓“本”其实跟普兰德、寒霜的那两“尸化”并无本质差别，意识到了“邓肯”这个份才应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第一个化，但一直以来，他都没仔细思考过这件事更层的意义——

邓肯顿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额……抱歉。”

“所以，存在一个关键的分歧，”他开说，嗓音低沉，“不是领航一号的方案，还是你现在自己的计划，‘烧尽世界’都是绕不开的‘第一步’，而之后的区别就在于……当执行这个方案的时候，你是谁。”

他不是邓肯，他是周铭。

从一开始就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