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2/2)

“……那裂隙，是它在观察者中呈现的样，它本质上是一个‘结果’，是一个将所有世界的所有可能引向同一个‘坍塌事实’的……‘焦’——它就是无垠海的‘结局’。”

“是的，篡火者，正是因为‘世界’不肯死去，世界末日才不肯停，正是因为我们还存在着，大湮灭才一直延续到今天，甚至直到此刻……它还悬在众生。”

“你应该已经知是什么摧毁了我们的世界，那许许多多的世界——那你也应该知，大湮灭并没有完全摧毁那些世界的所有东西，总有些许‘残渣’从世界撞击的过程中保存了来，而我们这些被称作‘神’的，也是那些残渣中的一分。

到自己的‘死亡’，而后又用了很久，托克才从我们这‘死而不息’的状态中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并没有真正地活着，我们只是尸骸中残留的执念，对自我的‘认知’和对旧世界的‘记忆’是我们能够继续活动的唯一原因，而这份‘认知’和‘记忆’……在随时间逝而不断磨损着。

那段苍白的肢微微垂，一只只并非人类，却仿佛饱着人与知光辉的睛也随之低垂着。

“托克，我们中对‘死亡’最为了解的一个，将这现象称作‘旧世界的惯’，他认为我们并非因自我意志或个力量而存活来，而是因‘世界不愿死去’而存活来。旧世界在大湮灭中毁灭了，然而它们曾经存在过的事实化作了末日之后的‘惯’，变成了那些在大湮灭之后仍然存在的各残渣——变成了我们。”

“旧世界的惯？”邓肯立刻皱了皱眉，心中浮现些许猜测。

“还记得吗？大湮灭所带来的世界末日并未结束，它一直在万事万的最底层逻辑中缓慢行着，规则的冲突和混的蚕只是它的表象，本质上，那是‘惯’与‘末日’之间的对抗——只要我们这些‘惯’还存在着，只要庇护所还存在着，大湮灭就永远不会停，它要一直持续去，直至世间万被碾为糜粉，到那时候……世界末日才算是结束了。”

“在最初，这让我们一度以为有机会重塑所有的世界，有机会把所有的灰烬复原，但没过多久，我们便意识到了这份‘重塑’的极限，也察觉了我们自的不断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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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肯神微微变化了一，他抬起，看着那段匍匐在潭边缘的苍白肢，看到那肢逐渐扬起，一只只睛从它的表面缓缓张开。

“我们，是旧世界的‘惯’。”

邓肯聚会神地听着葛莫娜的讲述，时而陷思索，又在思索中自言自语般开：“‘惯’终有消退的时候……所以终焉勘测小组必然会遇到那个‘极限’，不他们怎样完地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世界的尽’都早在世界诞生的那天就已经注定了……”

“是的，延续庇护所是毫无意义的，”利维坦女王轻声重复着，“但这句话有更一层的解释——继续‘延迟’那场末日是毫无意义的。”

“但即便是那些残渣，也会因为我们‘认知’和‘记忆’的磨损而不断陷衰退……庇护所最初设计中的‘寿命极限’，便由此而来。”

“对自我的‘认知’和对旧世界的‘记忆’……”邓肯一只手托着沙漏，另一只手挲着，若有所思，“所以，这就是‘庇护所’诞生的基础？”

“我们知自己曾经是什么——这‘认知’，让我们从灰烬中再度爬了起来，甚至将一分其余的灰烬重塑成了我们‘记忆’中的样。

“但残渣之所以是残渣，就因为它们已不再完整，当沙尘从石上剥落，它便只是沙而非石，我们也同样如此——大湮灭的冲击永久改变了我们的本质，严格来讲，从那一天起，我们也成了那些炙‘灰烬’的一分……但与灰烬不同的是，我们保留了‘自我’。

“是的，”那个温和的声音对他说，“我们用自己的记忆和认知，从灰烬中重塑了最初的‘基石’，这也是为什么尘世间残留着许多指向大湮灭的、似是而非的‘记录’，却又始终找不到任何真正能证明大湮灭的‘实证’，因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实证’，就连整个无垠海，都是用我们从灰烬中捡拾回来的残渣堆积而成的……

“悬在终生……”邓肯瞬间反应过来，“你指的是世界之创？！”

“延续庇护所是毫无意义的……”

他突然回忆起了“克里特”告诉自己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