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2/3)

侍婢拿着空碗退了去，缙云刚要将被帮她围严实些，就见那红木盒不知何时已掉在了地上，绘着莲纹的盒盖摔开一半，其间一抹澄黄。

“表兄说得不错。”青鸾微微勾，似是一笑，淡：“可我此生如何还能自由？”

缙云撂醒酒汤，拾起笔，才见自己去端碗汤的功夫，不知青鸾从哪摸了一只红木盒，像是生怕让谁夺去了似的，搂在怀里。

青鸾恶心得厉害，意识去扶案几，一时也忘了手里的盒。缙云和府中侍婢七手八脚地撑着她，一边拍背，一边将醒酒汤给她了去。

缙云扶起她，轻声：“女史，先将醒酒汤喝再睡吧，免得明早起了痛。”

“女史……这诏书……”缙云将盒拾起。

司白被稚那晚刺中一剑，虽未伤及要害，但也足足养到一个月前才能行动自如。

青鸾默了默，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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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缙云陪在边，把烂醉如泥的她背回房中，才没叫她在这隆冬夜于屋冻成一座冰雕。

信中代了诸多国事，而对于私事，宁晏礼未对自己的后有任何代，唯嘱托李昭一句，便是准她余生无拘，不受任何所限，真正自由的活。

“你未来打算如何？”司白问：“仍要回云都吗？”

青鸾轻了气，摇：“我打算留，于中辅佐陛。”

汤腹，终是让瘪灼烧的胃舒服了些，青鸾堆坐在席上，倚着凭几，醉醺醺地发愣。

这晚，青鸾捧了一坛梨醉，爬上屋大醉了一场。

司白有些意外：“大人既为你求了皇命，还给你留了大笔田产，纵是没有霍家，你也尽可恣意随，何必留在中，让自己活得那般辛苦？”

“

“……我曾以为，我与他二人今生，今生最好便是天各一方，各不相地活……”青鸾指腹从诏书上拂过，落在那思念至极的名姓上，轻轻挲着。

她手中不稳，诏书当即从盒中落，倏地铺展开来，缙云连忙低不敢窥视。

她怔了怔，当即认那盒里放的，竟是一诏书。

正如宁晏礼死前所言，他曾在南郡时亲笔书了一封密信给李昭。

“呕——”吐了几次的胃早已空空，一阵阵剧烈痉挛，却是什么也吐不来了。

青鸾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起凑近碗边，谁料缙云怕她风寒还特在汤里煮了姜片，她刚一凑近，郁刺鼻的姜辣味便随着气扑了上来，得她当即一呕。

火盆里炭烧得正旺，一支蘸满墨的笔被丢在地上，青鸾裹着被，趴在案几上沉沉睡着，不时嗒鼻涕。

“阿鸾不必挂怀，现已大好了。”二人步正殿，司白让几个侍卉的婢退了去。

青鸾垂落红通通的眸，缓缓抬手接过，了几，才将盒盖开。

“日前我听说大人曾给陛留有一封书信。”他：“今日陛召见，可是为了这个？”

她可以实现曾经的一切构想，去到任何地方，选择任何生活。但被打上烙印的心，却早已无法逃脱。

司白看着青鸾仍显憔悴的面孔，底划过一抹不忍，他嘴动了动，终于还是沉默未语。

青鸾望向殿外被雪压满枝的梨树，了腰间的香：“何况旧都未复，江山未统，他仍有未竟之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