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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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贵族中有不少人钟意汉人小姑娘，或许是于他们对南方富饶土地的觊觎。在襄王镇守诀洛之后，胡人南之路受阻，他们得不到那片土地，便来糟蹋来自那片土地的人。我们到了那里不通语言，被剥夺了名字，每天受尽打骂与侮辱，很多人没有成年就死去了。

等到了他们中所说的「大人家」，我才知我来的地方是漠北。

我生在宋国农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余粮把我养到嫁的年纪，爹娘便把我卖给了隔村一人家童养媳。他们家算不上富裕，不过勉维持生计，过了没多久，家中遇上了些难，婆婆抓住我的手，满笑意地跟我说要把我送去大人家丫鬟，日后不必在村里一起吃苦了。我在夜里听到他们说把我卖了个好价钱，那时我不懂事，还莫名地欣喜，自己竟值这么多钱。

这里同中原风俗不同，她们不会被埋起来，而是被卷草席里，丢在沙地里。

后来我发现，是我多虑了，诀洛城的人和我以前见到的人都不一样，他们不会你任何事，就像在游园会之后，领女再也没有让我同其他小女多说话，而其他小女也没有因我的缺席而特别对待我。她们什么事之前，仍旧会问我想不想一起，见我摇，便没说什么就走了。

而我……我是怪吗？

我躺在床上心得飞快，过去的经历造就了我十分的心绪，任何风草动都会让我忍不住心颤。领女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人？我跑得那般快她是不是知我在说谎？同宿的小女会不会因为我格孤僻排挤我？大束大束的烟在空中爆炸，我努力大大地呼，在她们回来时，翻过去对着墙，装作睡着了，直到她们睡，才敢大气呼。

后握住我的双肩，想把我推去和其他小女一起玩，但我霎时膝盖一，跌坐在了地上。我扭慌地看着她，意识说了句不舒服，便逃开了。

这样的日我受不了了，夜里找了一卷草席，偷偷去了沙岗。但我没能死成，那晚的狂风不知把我卷到了什么地方，等我醒来，耳边飘着悠远的驼铃，我抬望见沙尘中一支商队若隐若现，他们都似作汉人打扮，我努力爬起来，光着脚丫在后面不停地追，求他们带我诀洛城。他们给我吃喝，把我上的伤治好，我以为他们是好人，但他们把我卖来了香阁。

黄沙会渐渐覆盖她们的。

我与她们不一样，但从来没有人把我当怪。

我贵，是因没人会舍得把自家女娃娃卖给胡人，那些个黄猴都是吞人不吐骨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