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2/2)

穆桦咽了唾沫，寒意顺着后脊一路向上，直冲天灵盖，刚要张嘴，就听桑晴打断他继续说：“或许是本多虑了，穆大人的聪明同他们是不一样的，迷途知返才不会酿成大错。”

除了每日亲自负责将新鲜的贡品送到门外，桑晴绝不多踏灵堂一步。

穆桦拿不准她准备唱哪戏，吓得忙不敢：“殿谬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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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晴面上挂着她一贯八风不动的笑容：“穆大人是聪明人，竭诚为公，努力增能，委实是栋梁之才。”

这阵仗先帝在时早已上演过无数次，只是到了现在这位陛这里才逐渐节俭收敛起来，程都是现成的，礼驾轻就熟，为了保证不把拍到驴蹄上，早早就开始暗中筹备。

“只是聪明人也有走错路的时候。”桑晴话锋一转，“扶苏聪明，却还是被矫诏赐死，韩信聪明，却也逃不过未央，王莽聪明，却仍被千刀万剐，这世上从不缺聪明人。”

这话说完，穆桦恨不得把躺在棺材里的那位拖来鞭尸——哪有尸自己还会变姿势的？

为此，穆桦还曾竭力邀请过桑晴来跟朝汐最后的别，却都被她笑着拒绝，穆桦无奈只好作罢，就在转离开之际，桑晴叫住了他：“穆大人。”

起灵的日定在了十月二十二，桑彦料想得不错，桑檀果然选择了在这日祭天，护灵的队伍跟御林军分两路从将军府和皇同时向天坛发。

她也怕自己若是再待去会见到穆大人会因为朝汐猝然离世而什么过激的疯狂举动。

看着望淮走远了，穆桦这才松了气，开始与朝汐两人绞尽脑想尽了办法如何才能不在桑晴面前破绽，两人对棺而坐，整整商讨了一夜，借从“诈尸”到“夺舍”，最后甚至连“借尸还魂”这蹩脚的理由都想来了，却独独没料到一——

她明明记得晚上的时候朝汐的还是伸直的，怎么这会儿倒翘起二郎了？

“将军方才......是这么躺着的吗？”望淮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棺材。

听了这话的望淮也是同样如获大赦，匆匆跟穆桦告了别，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总觉得那小狼崽自以为天衣无的计划实际上早已千疮百孔了。

桑晴直到过了七，也没去灵堂里看一。

“我怕她躺着不舒服，特地摆的。”穆桦尴尬笑了两声，怕她还要追问，赶转移话题，“望淮姑娘是给殿送汤的吗？快些去吧，不然凉了。”

望着桑晴如沐风般的笑意，穆桦张地了，没来由地开始心虚。

穆桦停脚步，洗耳恭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