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2/2)

袁祈先是双目陷黑暗，接着耳朵也失去声音，四周安静到他几乎不知自己是否还在白玉京中，张了张嘴想喊灜祈，却也不知自己能否发声音。

仅仅刻一笔，袁祈咙就止不住地大量鲜血，让他几乎呛死其中。

灜祈一直都在纪宁边，借用袁祈的双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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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自献祭九鼎，魂归天地大荒，让秩序脱离本我所限，以死的方式继续执行。

直到后来，因为这小家伙的一个微笑，他涉了人间族群生死。

那时他庆幸自己没有，因而在创造之初也没有赋予纪宁这能力。

天地不能有私，他亦如此。

他看着那个需要自己上半天才能逗一丝表小家伙在遇到袁祈后开始笑开始哭，开始有了人类的。

也看着他一步步为自己铺好必死的结局。

此刻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灜祈看着他，依旧是悯然的微笑。

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袁祈的意识本能被青光引，伴随意识靠近，前豁然开朗。

他不了的归墟，纪宁可以。

他赋予对方淡漠的格，赋予他取悦自己的相貌和躯，他想要这个小东西跟山川草木不同，所以将自己的心脏送给他赋予生机。

他和对方纠缠了千万年，却又始终没有半分的例外。

他以为自己归于天地后，纪宁则会在大荒山一直生活，直到千秋万载……

袁祈整个人一震，猛地了气，像是即将溺死的人被提面，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像明白什么似得转望向灜祈。

袁祈不知自己这状态多久了，时间在此刻仿佛被静止又或者无限拉，唯一让他觉着自己还活着的证明，就是脑中的执念——他还记得自己是谁，他还记得自己要什么。

他知玄圭掉在了地上，凭本能寻找挲，但不幸的是，他指尖的觉也在一瞬消失。

责任和私心，在他这里从来不必选择。

终于，在他整个人麻木到停止了挣扎后，黑暗中蓦然现了一青光——希望、生机。

他为责任而生，自然该为履行这份责任坦然赴死。

但是，他没有料到，拥有他心脏的纪宁因他献祭而被迫祭天，挫骨扬灰，魂灵被永生永世困在九鼎之中。

这虽然只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却足以让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合格的秩序掌握者。

他是掌秩序的山鬼，心不动，此间自有千钧重。

这个缺悲少的小家伙，在空挡的大殿中独自品尝无尽孤独后，终于在三百年后无师自通的生了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