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2/2)

任佑箐才转过，看向浑僵的女人。她微微俯，凑近任佐荫，用一只有两人能听清的，一丝若有若无嘲的语调，轻声问，鼓励：

她的声音几乎不成调。

“说来吧。说来，公正的警察们，一定会为你‘惩恶扬善’的。”

呕起来，泪瞬间涌——就在这时，一只手臂及时地，有力地扶住了她摇摇坠的。

“不好意思，警官，打扰了。这是我，我们刚…刚从殡仪馆过来，她绪有激动。”

“惩恶扬善”这四个字，从她中吐，带着一冰冷的意味。那双盯着她的琥珀眸里，没有威胁，只有平静。

任佐荫已经几乎顾不上后任佑箐会如何反应，用尽全力气，跑了去，推开殡仪馆沉重的大门，剧烈地息着，泪和冷汗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她必须说来。

冲上公安局的台阶，再次踏那相对安静肃穆的大厅，她几乎虚脱。之前那位接待她们的中年警官似乎不在，但刚才那位女警又一次注意到她。

“真是个可怜的孩。她死得，太痛苦了。”

辨认了一方向，沿着来时的林荫，朝着公安局的方向发足狂奔。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凌而急促，肺因为剧烈奔跑而灼痛，但她不敢停。

任佑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边，一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目光却依旧落在晶棺中那遗上。

“警官……我……我刚才的…我继续说……”

在看到任佐荫的那一刻，她的角还极轻微地向上勾了一，她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在任佐荫边站定，先是带着歉意对女警微微颔首：

“女士，您别急，慢慢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面疑惑的女警，然后重新看回任佐荫，嘴角那抹浅笑加了几丝，语气甚至夹杂着只有任佐荫能听的兴奋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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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清珞的痛苦，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她要疯了。

任佑箐显然是一路跑着跟来的，额角渗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有些凌地贴在脸颊，为她平添了几分平日里罕见的，脆弱的真实。

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她即将吐那个名字的瞬间，玻璃门被再次推开，一个影带着一丝微，却步伐依旧从容地走了来。

“，你刚刚说，你目睹了凶杀案？”

——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

“开，”任佐荫用尽全力气，猛地挥臂，狠狠推开了旁的任佑箐。

她被她推得踉跄了一，后退了半步。只是平静地缓缓站直，整理了一被皱的衣袖，然后抬起，温柔地看向因为激动和恶心而浑颤抖，泪满面的任佐荫。

她微微歪着，看了几秒，喃喃自语。

任佐荫张着嘴，无论如何也再说不什么。她看着任佑箐近在咫尺的脸，恐惧再一次浇灭了她刚刚燃起的，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受不了了。

“凶杀案！我目睹了凶杀案！”任佐荫急切地说，“欧清珞，就是前几天报失踪的那个女，因为山洪死的那个……她不是意外！她是被谋杀的！是被……”

她冲到那个女警察面前，双手撑在冰凉的台面上，勉支撑住自己摇摇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