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2)

亦泠声的一瞬，立刻顿住。

这一定是噩梦，她得快醒来！

一个月后。

亦泠愣怔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把手移开想看看这屋里的光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

两人惊呼一声，连忙跑过来，掀开帘帐，簇围在床边。

最妙的是她那宛转眉目，浅浅一滴泪痣，如同玉上一瑕玷，给她这张脸平添了几分风回雪之态，尽显轻逸飘摇之姿。

能动了？！

“镜……”

可是日复一日，她听着大夫来为她看诊，喝着人们来的药，知着婢女为她更衣、拭……她总算意识到，这不是梦。

而且她膛被冷箭穿，血如注。此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反倒是四肢有些，是受凉之后的之状。

杲杲秋穿过树叶，洒一片片斑驳的光亮。

亦泠很想起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连睛都睁不开。

被褥窸窣的动静总算惊动了候在一旁的婢女。

看着铜面里倒映的自己，亦泠的呼几近凝滞。

可是她就是无法真正地苏醒过来。

这一个月来，她的意识无比清醒，能听见别人说话，能知到日升日落，甚至能尝到婢女喂她嘴里的药有多苦，且意识地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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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靠着辨听婢女们的闲聊，她意识自己此时的份居然是……

朱玉面，雾鬓风鬟，明艳照人，是名门世家才养得来的蓬大气之。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只是噩梦。

亦泠恍然大悟，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亦泠左忽地一阵剧痛，就像那日被谢衡之一箭死那般，痛冰凉又刺骨。

“夫人！您醒了？！”

这是一张桃羞杏让的面孔。

其实她早就醒了。

她们……是在说我？

“你们一个个的，再狡辩也没用了！等大人从庆平叛归来，若是夫人还没恢复如初，可有你们好受的！”

她分明是被谢衡之一箭死的，怎么会落？

难得好天气，整个上京都放了晴，唯有坐落在西南荫棠湖旁的谢府，笼罩在云中。

她猛地睁开了。

自己似乎是从另一个人的中活过来了。

这幅，仿佛不是她的。

愣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镜，给我镜。”

久违的天光透过帘帐影影绰绰地渗来，柔和如月，但对于昏睡了一个月的亦泠来说，依然刺。

亦泠没有说话，只是怔然地看着前这两张陌生的面孔。

偶尔有鸟雀在窗边鸣叫，伴随着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如此微弱却又真实。

亦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提起一气。

婢女们没有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苏醒，还在窃窃私语。

她连嗓音都彻底变了。

亦泠像大梦初醒一般，立刻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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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婢女大为不解，却不敢说什么。面面相觑片刻，互相递了神，一个就跑去通知府里主事的人，而另一个则去拿了镜。

她徐徐抬手，挡住了睛。

亦泠就这么“昏睡”了整整一个月。

大人又是谁？

庆平叛……不就是谢衡之吗？

昏睡了一整月，醒来却立刻要镜？

睁不开睛，说不了话，动弹不得，就像幼时鬼压床一般的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