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零(2/2)

「一个女人的坏名声，往往来自于追不上她的男人和不如她的女人」，还真有对。

这大概就是她从不会瞻远瞩的人生。她不备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聪慧、魄力和远见，但是她有光，而且幸运，那双有温度的手总会在她认不清方向的时候伸过来，定地拉住她，把她牵引到正确的轨，她只需脚踏实地，努力前行。

腊月二十九，周家院里门若市。原先的近邻，百米之外的老李家年近八十的李老爷李老太太携一大家提着厚礼亲自登门提亲。麦店十里八店的乡亲们这才知，夏天回来帮周老太太葬的，确实是老李家那个最聪明的老二，也是周家的准女婿。周老太太丧期未满，喜事择期另办。

破五一过，村里的大集开市了。周妈妈带周晓艳一起去集上买好黄豆和新鲜五，准备炸大酱让周晓艳带走，她和李又明都吃炸酱面。

明明同龄，脸上的黄褐斑星罗棋布，看上去满面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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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冷月如钩，像是苍天给大明明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但这题并不难，李又明早已解了答案，他昂首望月，少有地唤了声她的全名，

埋努力想争个好未来，却成了不清不楚地带球私奔跑。他无所谓，女生居然被传先上车后补票，这让他如何能忍？

人好不容易凑这么齐，晌午就直接在村里新开的民俗酒店里开了几桌。周晓艳换上李给她置办的一红缎秀禾服，左右照了照镜，“合适。”

“周晓艳，我不想的事，没人能迫我，多少钱也不行。我既然能好好地把你带去，就会好好地把你带回来。咱俩可以不在乎，可你父母还要在麦店生意，不能落这么个话柄。就是定个亲，这回咱俩得名正言顺地一起走，要是将来你改了主意，我绝无二话，也绝不求。”

彼时的少女青涩单纯，后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大红，她却丝毫没有共鸣，中尽是与这一天一地的喜庆格格不的迷茫。她不觉得那一桌油腻的菜有多好吃，也不知数米开外的那对新人有什么好笑的，她甚至不清楚视线应该在哪里停留，但有一件事她已经确定好：她要去上大学，她得向上向前扩展她的人生版图，和李又明站到同一个世界。

周晓艳盯着她看了片刻，佳佳神开始游移，周晓艳就知她心虚，“这回造谣说我和李又明已经生孩的，有你一份吧？”

周晓艳走几步赶上了妈妈，周妈妈边走边念叨，「但愿她这一胎是个儿」云云，大概那一脸的斑是因为屡次产后的分不调。周晓艳不复多言，她实在不想再多跟佳佳说话，多说一句都不想，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临时起意开得席，基本上只请了两家走动最勤的亲朋好友，席间声笑语，佳肴香气弥漫，周晓艳忽然想起中那年在某家的席上，浩宇给她拍的人生第一张写真。

佳佳见了她好像很兴，恭喜啦祝福啦说了一堆，周晓艳笑而不语，从衣兜里掏个小红包给了她闺女，掐断了她的滔滔不绝，就要走。佳佳叫住她，“你还生我气？”

李又明抱着肩左看右看，一把揽过她的肩，举起手机拍照，“那是必然，你什么尺寸我能不清楚。”

集市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周晓艳听到了有人喊她名字，她扭定睛，有不敢认，“…佳佳？”

他跟她携手是奔赴，而不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