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为离人照落花(6/6)

纪便已封侯，往后倒也不用太过担忧。可云河才六岁，以后却要在中生活，仰仗帝王的鼻息，拘在一言一行都得不容差错的墙之，于她天真烂漫的而言，实在是苦楚。

湖连夜前来来宣旨，看似帝王的恩非常，几位老人心中却没有任何喜。帝王对将军府上太过恩，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忧心过后，就要面对前的事，沉老将军主动：“恒迦，爷爷与你外祖父还有外祖母年事已，事难免有些疏漏，不如让你几个舅舅来帮衬你持你母亲和苏蔷的丧事。”

苏老最是看重礼法，当即拒绝：“老将军，万万不可，嫁从夫，断不能让兄来持妹妹的丧事。”

沉老将军何尝不明白这个理，他叹：“可穆的和，你们也知……”

“父亲不用担心，我可以的。”一清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椅的辘辘声。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壮实男仆推着木椅，椅上坐着一个容貌清俊的男，已是夏，他却上还披着白斗篷，形单薄。

“叁伯！”沉恒迦喊了一声，过去接替了仆从，替沉穆推椅。

“恒迦。”沉穆拍了拍沉恒迦的手，表达了安的同时也解释，“郊外的庄消息传得慢，所以来晚了。”

沉穆是沉老将军如今唯一在世的嗣，也是从战场上退来的，存旧疾，算是半废了，也比常人弱了许多。每个月他都要上郊外有温泉的庄泡一泡，减轻自己的骨痛。

面对这样的沉穆，谁能忍心责怪他来晚。

“苏老，苏老夫人。”沉穆对苏老夫妇拱手行礼。

“唉，沉叁少爷。”苏老叹息，对沉穆回礼，“我苏家与恒迦虽是一家人，但在将军府，我等始终是客，不可僭越了主次，所以小女的丧事，只能劳累你帮着持了。”

沉穆看着叁位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的老人，心难过，答：“都是一家人，谈何劳累。几位也辛苦了，如今夜已，早些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恒迦即可。”

沉恒迦也跟着劝：“是啊，爷爷和外祖父外祖母歇息去吧，客房已经安排好了。”

瞧着沉恒迦面苍白，几位老人怕自己再倒，给沉恒迦添麻烦，自然是没有多推辞，忍着伤心去休憩。

几位老人去歇息后，沉恒迦推着沉穆去了灵堂，魏殊跟在他们后。沉穆居简，将军府的人多数不认得他，沉恒迦要让他们知，这位是他们的“叁爷”。

灵堂之中，沉穆没有再坐椅，在沉恒迦的搀扶站了起来，给秦国夫人磕了，上了叁炷香。

看着被钉死的棺木，沉穆也心有疑虑：“好端端的，弟妹怎么会命丧火场？偌大的将军府，仆从无数，竟是等主人殒命了才来救火？”

他早年间是上战场的将军，如今虽有疾形单薄，但神肃穆时依然威严，叫一旁的人冒冷汗。秋居起火虽是意外，但若要追究，还是算这些人失职的，所以他们才害怕。

若是主宽厚，便不会追究，若是碰上残暴不仁的主，他们不死也得脱层。

沉恒迦将之前对叁位老人的那解释对沉穆又说了一遍，沉穆听了之后低声叹息：“真是天不测，造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