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2/2)

而不久前平元王过来的三箭，还有一箭留在谢景寻上。

听到谢景寻的话，他扯了扯嘴角，用最后的力气说话，“本王……不悔。”

画上仍旧是她，是顾家宅院。

只要谢景寻迟疑一瞬，三个人之中，至少会有一人受伤甚至殒命。

*

启佑四年，谢景寻封姜清筠为后，封后大典上更是明言散尽后，一生后只她一人。

窗外风雪逐渐归于虚无，日光探，穿过轩窗洒落在相拥的两个人上，安然静谧。

谢景寻题好词，停笔从后半拥住她，轻声说：“当年我初初见你，便也是这样的景。”

简单替他理过伤，姜清筠抱着谢景寻，轻轻应了一声，缄默不言。

箭矢染血，他始终未曾瞑目。

顾家老宅中，这几年来一直都有人在打理着，早已不见了从前的荒芜，模样反倒和姜清筠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皇叔若是肯降，朕饶你一命。”

忍场景。

半年后，江南初冬。

天光大好，雪捎梅，以及秋千上笑容宛然的她。

城门关阖，便像是隔绝了方才惨烈到极致的厮杀。

五千兵，已然不到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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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一世，姜清筠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但到底城门之外死的那些人，不说都无辜，但也该让人土为安。

惨烈厮杀之后，平元王的人死的死，降的降。

顾家后院里，姜清筠坐在秋千上，枝梅飘落在她肩上，翩跹如蝶。

到时这天，终究还是他一个人的。

“小伤而已，我都已经习惯了。”

启佑三年，平元王谋反被杀于京城外，死后不皇陵。兵败之后，平元王世谢景桓于城楼服毒自尽。

平元王冷笑一声，摸过手边散落的弓箭，猛然搭上三箭，向姜清筠、沈之瑜和谢景寻。

从来都是天命在定，筹谋十多年仍旧没成，平元王对皇位的执念，堪称疯。

谢景寻发白，伸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拉住姜清筠，让她坐在自己边，而后揽住她腰，让她靠在他怀中。

旁边谢景寻曾经短暂居住过的宅院，也全修葺完毕。

而他之前的那三箭，谢景止护住了沈之瑜，谢景寻护住了姜清筠，自己虽中一箭，却不是要害。

平元王嘴角和心不断有血迹洇，已然伤重无力回天。

“皇叔，今日造反，结局你早该料到的。”

“还有城门外，那些人的遗，是不是也要赵将军派人去理？”

温知许接任刑尚书一位，赵京渡被封为大将军，而姜清时调任左侍郎。

谢景寻捂着姜清筠的双没敢让她看，等回到城中之后，他才放开姜清筠。

若是能得到那瞬空隙，他便能拼尽全力杀了谢景寻。

江南的冬总是要比京城多几分温，姜清筠从前也习惯了在江南过冬，此时便也多了几分随意。

可是没等他完秋大梦，便觉到一穿心破魂的痛楚。

据说帝后二人始终恩，成全了坊间久谈不褪的佳话。

“京城之外，我已经让京渡和知许去了。”

他低，只见箭矢横穿过他心，箭染血，而箭飞来的方向，却是在他背后。

最后一字话音刚落，平元王便再也支撑不住，应声倒地。

“你的伤，我去让太医过来替你理。”

“降？”

见谢景寻还在作着画，她一时好奇，起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故地重游，却比当年多了许多圆满。

冬日难得的光明媚，落梅纷纷如雪，以及，他中更为明艳的她。

“都结束了。”

朝中大臣经历过一番大洗，论功行赏、论罪罚。

自从冬以来，谢景寻便带着姜清筠一路走走停停来了江南。

随后不久，京中也传来沈之瑜病逝的消息，阖悲痛。

这次谢景寻却没阻拦她的视线，反倒任由她打量。

此后南楚安定，也不会再有如此波澜惨烈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