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2/2)

就这么厌憎于他？

柳凝觉得她应该大哭一场，才对得起自己的委屈。

起码他终于知了，说什么，才能戳到她最的痛。

她看到了光亮，以为自己很快就要走到，可最终摆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堵冰冷的墙，是死路。

豆大的烛火轻轻跃动，将大的黑影投在墙上，他在柳凝边坐。

卫临修着她的，沉地看着她，他好像因为没有看到她绝望哭泣的模样，而到恼怒。

以至于连待在他边一时半刻，都不愿？

“你指的是什么？”

他霍然起，走到柳凝面前，蹲，一把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手慢慢收，她雪白的脸颊上，渐渐浮起红，卫临修瞧着，心忍不住涌起一丝迷醉。

卫临修轻声慨着，“不过你比我更可悲一，我好歹还拥有过短暂的快乐，你呢？你报的是什么仇？守护的又是什么东西？”

他缓缓松开了手。

摘星楼的二层全黑了，卫临修把所有的灯火都熄，只拿着一支蜡烛，走到柳凝面前。

“哦。”柳凝淡淡地应了一声：“这是你新养成的习惯么？”

从前在卫家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甚至他还尤其喜各式灯，喜把夜缀得灿若白昼。

“你睡吧，省着力气也好。”卫临修也闭上了，“等一会儿，还有场更好的戏，等着你去演。”

这里没什么温的东西，只有一堵冰冷的墙，暗淡的烛火，还有边不得她赶去死的人。

他是一个很天真的男人，她记得。

柳凝闭上双，但很快又因为颌的痛楚睁开。

“为什么？”

“我不喜太亮的环境，就将灯全灭了。”

卫临修面一寒，轻轻眯了眯双。

这多像她羞带怯的样，就连里被的泪意，也梨带雨般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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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的确确是她的仇人，她报仇理所当然，又怎会为此，受到良心的谴责。

一灵魂游离而去的躯壳，只为了恨意勉撑着一□□气，像飞蛾扑火般草草葬化剩的一生，何等可笑，又何等悲哀。

不仅令人绝望，还诛心。

他掐着她脖的手不放，却又一边慢慢低，想要去碰她的。

“真相如此，是不是很可笑。”

柳凝没了声息，卫临修也不再搭理她。

“真相是不是很残酷的东西？就像你当年亲手向我揭的那样。”

“你只想跟我说这些么？”柳凝漠然地看了他一，“省省吧，我觉得，我们不是那可以亲切闲聊的……还是你觉得，你说这些，我会疚不成？”

卫临修倏然一惊，抬望去，才发现柳凝还好端端地被绑着，委顿在地上，只是离着他先前的距离，远了些。

就算只是皇帝的一条狗，卫家当年也确实害了萧家。

昏暗的室，他阖着，不知不觉眯着了一觉，再睁时，柳凝却已经不在侧。

她有过那么多不甘，有过那么多恨，机关算尽，到来却是这样的结局。

“明知故问。”他冷冷一笑，睛却也没睁开，“我不信，你猜不到。”

“算是吧。”卫临修席地坐着，懒懒地靠在墙边，“有很一段日，我整日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屋里，一盏灯不，就渐渐适应了黑暗……所以后来，我也就不太适应光亮，宁可待在没有光线的地方。”

确实就像他说的那样，林氏的事，荒谬又可笑。

“你说的也对，我们的确没必要如此。”他忽然笑，“不过我也没有指望你良心发现，忏悔你过的事……我其实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想就近看看，你现在的样。”

烛火幽微里，柳凝盯着边的男人，短短一年，他了不少。

可她那双空的睛，却又令他心里蓦地刺痛了一——不是因为怜悯她，而是仿佛看到了自己。

可是她哭不来，甚至连发和抱怨都觉得累，她现在就是很疲惫，想找个和的东西靠着，闭上好好睡一觉。

想来是趁着他小憩之时，悄悄往旁边移动过去的。

“陛留着你，你觉得是为什么？”

最好永远也不要醒来，永远也不要面对横在前的真相。

。

卫临修心中一窒，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就涌现废那夜，他立在寒夜风雪中，看着她与另一个男人相互依偎，尽拥吻。